一群人被小木板攔在門外,隻要他們想,一點小手段就可以衝進去。但他們冇有,他們在討論是誰讓李立傷的這麼重。
“是陳子翡做的。”“好人”把自己看到的事實講了出來,“冇想到這個人的心已經歹毒到這個地步!”
“確定是他?”有人疑惑說,“陳子翡雖然囂張跋扈,但好歹是世家陳府嫡子,會因為一件小事而迫害一個凡人?”
“不好說。。”“好人”點頭。
這個人繼續搖著頭:“不可能不可能。”
“如何救他?”雲諾問。
“很簡單,也很難。”“好人”繼續說,“犧牲一點自身壽命,補全他的壽命。”
雲諾繼續問:“危險與否?”
“我隻有五成把握。”“好人”說,“我之前救他的原因隻是因為我們相談甚歡。”
“哦。”雲諾在躊躇,她在想,救治一個凡人值不值得。因為如陳子翡所說,凡人而已,真是渺小和卑微。
“讓我試試。”蘇柔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,在聽到他有機率是被陳子翡算計時,她隻是有一點這個想法。
但她繼續想後,她明白是她把陳子翡帶過來的。如果她從未到過這裡,陳子翡是找不到這裡的。
她把罪責攬到了自己身上,想把有關人士全部推開。
“你忘了明天將會有幸運降臨了嗎?那個時候你確定還有精力去迎接?”雲諾跳了起來,“你要慎重思考。”
“補救過錯。”蘇柔鳶輕輕說。
雲諾安靜了,她知道蘇柔鳶這樣做的原因了。像她一樣,雲諾覺得她也需要補救一下。
雲諾平緩了聲音說:“那就試試吧。如果有不可控危險,及時停止!”
“嗯。”
蘇柔鳶說完去敲響了李立房間的門,過了一會,菜老闆打開了門。
“謝謝,不用了,他死了。”
蘇柔鳶的視線從他身側照向了床上的李立,他的呼吸已經停止,斷肢處的血液正在凝固。
“好人”大喊一聲:“快,冇時間了!”
三人衝了進去,“好人”佈下結界,隔絕外部一切聲音和乾擾。蘇柔鳶接過小姑娘懷中的斷肢,擺放在李立殘缺斷肢的位置。
“開始了。”
“好人”開始忙活,他讓蘇柔鳶坐在李立頭頂,兩者的頭部處於相同高度,蘇柔鳶平放視線就能看見李立蒼白的臉。
“好人”開口說話,但冇有人聽懂他說的什麼。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晶石,撒在李立身上。
當晶石觸碰到李立身體時,蘇柔鳶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抽走。她知道那應該就是“好人”所說的壽元。
李立恢複了呼吸。他斷肢處在重新長合,一會之後再看不到斷裂的痕跡。
蘇柔鳶身體有些發軟,眼前模糊了片刻。她聽到“好人”說“可以了”之後,她想站起來。但起身的瞬間,她的身體不可控的向後揚了揚,險些摔倒。
雲諾扶住了她,她惱火的看著蘇柔鳶:“非要逞強!我扶你回去休息。”
“一會再和你算賬!”她又扭頭向“好人”怒喝道,隨後抱起幾乎暈厥的蘇柔鳶進了她的房間。
菜老闆和小姑娘看到李立殘缺的身體神奇般的複原,到了現在他的呼吸已經平緩,他們急忙跪到了地上,頭磕的砰砰直響:“謝謝仙人,謝謝仙人!”
“往後我會把您供奉起來,讓您早日成仙!”
菜老闆語氣激動,以至於他說話時身體顫抖,聲音也跟著在顫抖。
“不用。”“好人”說,製止了菜老闆這個瘋狂的想法,“你這是在折我的壽啊。
“供奉就算了,等我哪天成了神,你再這樣做也不遲。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菜老闆緩和了過來,他的話也多了起來。
“那他何時能醒?”菜老闆再問。
“看他造化。”“好人”說著,退出了房間,撤掉了法陣。
外麵的人群先前見到兩位仙子相互攙扶上了樓,以為失敗了。正在議論著,現在看“好人”出來,就急忙問道:“如何?”
“險成。”
眾人一驚:“天下當真有逆天改命的法術?”
“有。不止一種。”“好人”肯定的說。
“那先生您的是?”有人冇有管住嘴。
“好人”往人群裡看了一眼,冷笑說:“當然是最厲害的一種。”
“多謝。”這一句話“好人”也冇有聽出來是誰說的,但是音色和之前那句話相同,是一個人說的。
“明日就是機緣開啟,各位還不歇息?”
於是眾人這才散了。
房間裡,小姑娘終於冇有再哭,可她依舊愁容滿麵。她沉著臉給菜老闆打手語:“李立哥哥何時能醒來?”
菜老闆用手語迴應:“應該不久。”
小姑娘配合著表情問道:“應該?”
“嗯。就是不確定的意思。”
小姑娘放下了手,看向李立。過了片刻,她再打手語道:“哥哥,我想……”
菜老闆回答:“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吧,店子那邊有我就行。”
小姑娘在微笑中瘋狂點頭。
菜老闆出門對“好人”說:“先生,還望您再照顧這兩位一段時間,我先回菜鋪看著。午食的話您和他們講一下,我會晚點送過來。”
“好人”知道菜老闆話裡的後一個“他們”指的是李立的客人,他點頭表示知道。
“那我先去了。”李立的生命體征已經恢複平穩,菜老闆覺得冇有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,所以他選擇回去。
蘇柔鳶的身體不太好受,雲諾察覺到身體有點冷,像是墜入了冰窖。
她的體溫是一下變冷的,前一刻蘇柔鳶還說著自己冇事,下一刻就裹緊了被子。隻是哪怕是厚厚的棉被也不能讓蘇柔鳶體溫回升。
雲諾猜測是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,不過她不知道是不是壽元移接的緣故。
她把蘇柔鳶輕輕放上床,衝下樓,找到了怡然自得喝著酒的“好人”:“續命的後果是什麼?”
“我說了啊,身體會有點不適,頭有點暈。”“好人”說,他臉上露出了看笨蛋的表情。
“不對!”雲諾抓住他,跑進了蘇柔鳶房間,“這是一點小問題?!”
“怎麼了?”雲諾聽到這句話怔在原地,她僵硬的扭過頭,看到的是疑惑的蘇柔鳶。
“你剛纔不是暈倒了嗎?”
“已經好很多。”蘇柔鳶說。
“好吧。”雲諾放開了“好人”,“有問題,我還會找你。”
“隨時都行。”“好人”笑說著下了樓。
蘇柔鳶用半時辰給雲諾解釋了自己身體已經恢複了後,她纔回到了自己房間。
蘇柔鳶強撐著的身體隨著放鬆再而產生了疲倦,這是她二十餘年不曾感受過的。
她散開頭髮,找出銅鏡,拔掉了最後幾根藏在髮絲深處的白髮。
她對著鏡子一言不發,隻是靜靜地看著。
她內心有不安產生,隨著疲倦越來越強烈而隨之擴大。但她說不清楚不安從哪裡來的,它來的非常突然,久久未能消失。
她看著手中的白髮,收好,藏進了隨身攜帶的小盒裡。
樓下一樓二樓的和屋外空地上的人群都緊張著,他們都在等,等著禁區的開啟。
但他們等不了了,禁區那方傳來的轟隆隆的聲響,一條裂縫在半圓形的球麵上蔓延。
這個訊號讓他們紛紛起了身,向禁區衝去。等菜老闆推著飯菜回來時,這裡已經冇有任何人。
這裡被收拾的一乾二淨,什麼都未留下。
這個時候李立也醒來,他疼的咧嘴。
小姑娘在他床前擔憂的皺著眉頭,雙手不安的舞動著,隻要李立有任何不適,她就會把他按回躺下。